文帝小海为故乡点一堆火外一首
2025/2/16 来源:不详为故乡点一堆火从凌晨四点钟开始,他就辗转难眠,想起件件如烟的往事,不,他的往事似乎都是件件如铁,生了锈斑的烂铁,透着一股袭人的冰冷武器味,隐藏起来无法消除的劫数,更让他觉着罪孽深重。这被秋雨湿透的午夜,像是没有心脏的饮料瓶,除了藏污纳垢,吸纳山水,便总是躲在窗台以茶代酒,用自己简单的生活方式向日月诉说,仔细听了很久,他也不懂在诉说什么,自己聆听自己诉说,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,更别说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呓语,令他胆战心惊,他最惧怕的是滑溜溜的小蛇,此时却格外害怕鬼的莅临。他又记起了那个充满离别的车站,他最引以为荣的爱情,也是在那里投身大海,随着偌大的人潮,归根故土,而他呢,佛如浮萍般不知冷暖,四海为家。有一次,无意间听到牧师祷告,那咿咿呀呀的祈祷让他身份发冷、发怵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他不再相信神会降临人间,他想用一夜来思念故乡,却冷不防地睡到四点钟,这迷离让人忘乎所以的夜呵,多么像一头虎视眈眈的豹子啊,在反复的交流与对话中,化变为一件磨损变形的战袍,除了震慑自己别无它用。故乡是不能用来交换的,哪怕是换一棵弱草,故乡也是无法用来对话的,哪怕它滔滔不绝,口若悬河,你也无法参透它的弦外之音。哎,即使不能如唐朝那个诗仙那样活着,他也要在遥远的地方为故乡点一堆火,万家灯火的火,引火自焚的火。身份黑色的鸽子飞起来又落下,像硬币在屋顶上跳跃了一次,那是自己丢失的魂魄吧,他看了许久,竟然想将它勾回来,按进胸膛,越看越恐怖,越看越离奇,索性闭了眼,随人潮走出火车站。他望着那些进站的乘客,蚂蚁搬家一般匆忙,从一个嘴巴跳入另一个嘴巴,他打了个响亮的哈欠,却看见3号安检门过来一个熟人,他想那熟悉的人儿怕是自己前天洗掉的影子吧,可真能洗掉吗?从眼下来看,是洗不掉的,这不那东西又跟来了,突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。不知怎的,才活了这么一点日子,他就发现自己体内住满老人,死去的,活着的,都向他投怀送抱,有一次他还气急败坏地咒骂他们,可泄完气,他发现太阳依旧照耀万物,而他呢,顶多就是一个被人耻笑的疯子,依葫芦画瓢的疯子,对酒当歌的疯子。这些荒诞的事情在夜间也时有发生,两只一模一样的野兽互相攻击,一争高下,气势恢宏,它们将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丢出去,再抓回来,像是抓阄,他想,寄希望于上苍真的有用吗?只是他不明白,为何在铁定的时间,自己才能记住一些深色的东西,比喻讲到那次正午,当有一只乌鸦飞过来,他的父亲正在凳子上晾晒一把黑豆,父亲说出深黑色的话,像一只下凡的狍子,抓伤忧郁的八月。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,他想抽掉生活里面的梗,亮出自己唯一的身份,蚂蚁的身份,浮草的身份,被风吹浪打,也被你们惩罚。(编辑/赵雪)诗人简介文帝小海,原名张海波,89年生,陕西柞水人。诗歌,散文刊发于《诗刊》《诗江南》《青年作家》《广西文学》《诗歌月刊》等。诗歌入选《青年诗歌年鉴》《中国高校文学作品排行榜·诗歌卷》《陕西青年文学选·诗歌卷》《柞水五年文丛·诗歌卷》等多种选本。现供职于重庆市忠县人民检察院,系重庆市忠县作协会员。诗庄词媚,字短情长投稿邮箱wepoe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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