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气歌十二典故之严将军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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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颜艺术形象

严颜（？—？），字希伯，益州巴郡临江县（今重庆市忠县）人。东汉末年为益州刺史刘璋部下，出任巴郡太守，（当时的巴郡包括现在的重庆市大部和四川省少部），镇守于江州（今重庆市渝中区）。建安十七年（年），刘璋为抵抗与其有杀母大仇的汉中张鲁和已经交恶的北方曹操，在张松、法正等人的怂恿下，决定邀请荆州刘备入川，当时严颜就表达了反对意见。据晋人常璩《华阳国志·公孙述刘二牧志记载》：初，先主入蜀，至巴郡，颜拊心叹曰：“此所谓独坐穷山，放虎自卫也！”。果不其然，建安十九年（年），二刘反目，诸葛亮、张飞、赵云等从荆州入川支援刘备，其中张飞进攻严颜镇守的江州。开始，张飞派使者进城劝降，严颜割掉了使者的耳鼻后将其放还，以表达拒降的决心。张飞震怒，设计打败并活捉严颜。《三国志》：飞呵颜曰：“大军至，何以不降而敢拒战？”颜答曰：“卿等无状，侵夺我州，我州但有断头将军，无降将军也！”飞怒，命左右将牵去砍头。颜色不变，曰：“砍头便砍头，何为怒邪！”飞壮而释之，引以为宾客。飞所过战克，与先主会于成都。

《三国演义》中描写，严颜归降后，成为张飞的开路先锋，一路劝降各地守将，并参与活擒益州名将张任、攻克雒城，特别是后来跟随黄忠在汉中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，因此深受刘备器重，被拜为前将军，与黄忠、廖化三人并称蜀汉三老将。这些故事虽然精彩，但毕竟是小说家的艺术创造，经不起简单的推敲。前将军是重号将军，刘备称帝前不可能授予严颜，也不会是其他人，只能属于关羽。更重要的是，正史中关于严颜的记载到他被张飞“义释”后便戛然而止，既没有被单独列传，也没有在其他人的传记中出现，好像莫名其妙就失踪了。蜀汉大臣杨戏于后主延熙四年（年）著有《季汉辅臣赞》一篇，并被陈寿附在《三国志·蜀书》的最后，文中为54名蜀汉君臣作了评价，甚至包括糜芳等四名叛逃的“贰臣”，但并没有出现严颜的名字。当然，这篇赞文有盖棺论定的意味，文中所有人在年时都已去世，不过严颜不大可能活到这一年。因此，有人推测，严颜应该是在成都城破之时，自杀殉主了，这种说法在其家乡忠县广为流传，也有像苏辙这样的名人持此观点。也有人推测严颜在刘备入主益州后便主动归隐，不愿一生事二主。或者有人从当时局势分析，严颜作为本土派，自然会受荆州派的排挤，其后郁郁不得志，故此声明不显，史家没有继续记载的必要。客观来讲，严颜能够青史留名，很大程度上是“蹭了”猛张飞的热点，并有《三国演义》的背书。不过，正如央视94版电视剧三国演义片尾曲《历史的天空》所唱的那样，“岁月啊你带不走，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”，尽管不像刘关张诸葛那样“大名垂宇宙”，也算是青史留名了。贞观八年（年），唐朝为严颜追赠谥号“壮烈将军”，并追封忠州刺史。事实上，古忠州、今忠县这个全国唯一能以“忠”字作为地名，也有严颜一半的功劳（另一半属于古巴国巴蔓子将军，以后会介绍他）宋朝时期，巴蜀大地便有三座严颜墓：一在忠州（今重庆市忠县），二在巴州（今四川省巴中市），三在彭州（四川省蓬安县）。严颜故乡忠州为了纪念他，将其出生地改名将军村，村中小河改名将军溪，县城亦有严颜路、严颜桥、严颜碑等，今人也为其树立雕像。这些都能说明，“历史的天空，闪烁几颗星”中，定有一颗严颜星了。

最后，我们以几首古诗作为严颜将军故事的结尾吧：宋·苏轼《张飞传》严子独何贤，谈笑傲碪几。国亡君已执，嗟子死谁为。何人刻山石，使我空涕泪。吁嗟断头将，千古为病悸。宋·苏辙《严颜碑》严颜平生吾不记，独忆城破节最高。元末明初·罗贯中《三国演义》白发居西蜀，清名震大邦。忠心如皎月，浩气卷长江。宁可断头死，安能屈膝降?巴州年老将，天下更无双。明·陈瑞《严颜桥》炎汉运未终，蜀井火再红。何人续东汉，大耳隆准翁。刘璋本昏聩，况坐山之穷。孔明溯流上，不曾折一弓。巴州有老将，初不臣枭雄。守陴誓不降，斫头继曼公。桓侯一兵子，而有国士风。长跪以请曰：将军勿蒙蒙。刘主非汉贼，取蜀岂江东。得蜀可延汉，失汉总愚忠。将军起用命，佐蜀见奇功。